第十三章
1、
香山西郊,遍山红叶。
左部长一反常规,驾驶着越野车驰骋在红黄落叶遍地的林间路上。北京的晚
秋自然是香山最美。
“爸……你给陆伯伯打电话了吗?”坐在副驾驶上的左珊珊看着窗外迷人的
景色,不觉吟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爸,这香山景色的确别
有情致。”
左部长双手把握方向盘,绕过一个弯,驶向半山腰那座别墅。
“怎么?急着嫁出去了?”他知道陆子荣此来已经和女儿有了约定,两个男
才女貌,又正是离婚单身。
“你说什么呢?”左珊珊脸一红,“子荣不是来求你给他父亲说事的嘛,你
就尽快给他打个电话吧。”
“好,好。”左部长说着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顺匆地,“给爸爸拨上。”他
历来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
“喂,老陆呀,我是老左,老伙计,听口气,是不是不舒服?”听到对方语
气低沉,这不像他平时的爽朗性格,他拿到腮边看了看,又放到耳上。
“是不是有问题了?老伙计,钱财事小,身体事大啊。好,简单截说吧,子
荣那小子前几天来看我了,我看他头脑越来越灵活了,你们陆家真是有福,出了
这么一个商场怪才,你后继有人了。呵呵。”左珊珊笑盈盈地听着,一边为父亲
提示着路形。
“是,是,要搞成大集团,打出陆氏品牌,对。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呃,
还有就是,”他转过头看了看聚精会神地听着的女儿。
“还有,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要喝喜酒了,什么?到时候你来?不
用了,到时候我就去了,你那鬼灵小子什么时候也不折本,他来了一趟,就把我
闺女的魂儿勾去了。”左珊珊喜颠颠地,她要爸爸打电话,最重要的就是要通过
父亲向陆家提亲,没想到父亲这样赤裸裸的说出一个做女儿的心愿。
“死坏爸,你怎么出卖女儿?”她偏过身,粉拳雨点似地打在左部长的身上。
左部长一边躲闪,车头摇晃着,好在在这风景区内,游人并不多。
“不感激我,倒还……”
“不理你了。”左珊珊扭头气嘟嘟的。
左部长扳正了方向盘,目不斜视地,“怎么,真生气了?是不是不想嫁呀?
不想嫁爸就养着你。”
左珊珊噗嗤一笑,“这还差不多,”她说着身子靠在爸爸身上,“我要你养
一辈子。”
“真心话?”左部长看了女儿一眼。
“怎么?怕了吗?”左珊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让左部长有点心动。
“怕什么?爸又不是养不起,你看房子都为你准备好了。”他嘴望前一努,
那座檐角飞扬的小别墅已近在眼前。
“哼,那是给我准备的呀?别是想坏主意了吧?”左珊珊知道父亲在外面有
别的女人,并且这样的别墅还不止一处,可在他心里,象父亲这样地位的人有几
个女人也不为过,只是母亲并只知道如此详细。
“爸是想给你,可女大不中留呀。”左部长似乎满怀着遗憾。
左珊珊一时也是有点伤感,在她心里,父亲一直是她崇拜的对象,她和高远
新的结合多少有一点无奈,作为女人,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
“那爸你就留下我吧,我伺候你一辈子。”左珊珊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听在左部长耳里一阵甜酸酸的。
“恐怕见了子荣就不这样想了,爸老了,比不得年轻人。”他深有感触地说。
左珊珊看到父亲浓密的发际间夹杂着很多银发,可看起来依然俊朗英健。“
不会吧,老爸,象你现在这样的条件,可是许多女孩子献身的对象。”她说完捂
住嘴格格地笑起来。
“死丫头,没正经,爸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左部长发出一声慨叹。“姗
姗,”他扭头看着女儿,“子荣可是有乃父的风骨,肯定是一副好身手。”
“也就是一头牤牛罢了。”左珊珊轻描淡写地说,她对于这个老同学一直有
着好印象,现在听父亲说来,心里自然沾沾自喜,陆子荣不但人高马大,而且风
流倜倘,是许多女孩子追求的对象。
“牤牛好耕田,姗姗,听说子荣可是一个辣手催花。”车子走上了石子铺成
的路,颠簸起来。“我怕是倒时我的娇女承受不起呀。哈哈。”他爽朗地笑着。
“坏爸爸,”左珊珊一抹绯红现于脸上,“你女儿又不是泥做的。”说这话
声音小了下去。
父女两人话说到这里,都沉默着不再说下去。
虽说是枫林深处,但在临近别墅的时候,却是眼前一亮,大门掩映在紫藤和
爬墙虎缠绕的围墙之间,看上去更像一处别致的景观。车子爬了一个坡,便到了。
门是遥控的,安装在方向盘的一侧,左部长顺手按一下侧边的按钮,门开了。
“下车吧,我的公主。”左部长跳下车门,顺手为女儿拉开,做了一个绅士
动作。
“还漂亮!”左珊珊左看看、右看看,发出啧啧的响声,她真的不知道这里
父亲还有一处别墅。
“喜欢吗?”左部长看着伸开双臂似要拥抱美景的女儿,也伸开双臂迎接着,
左珊珊迟疑了一下,就势扑进他的怀里。“喜欢就送给你,大不了爸爸养着你。
”
“喜欢呀,我的坏爸爸。”她偎着父亲宽大的胸膛,“这是我的哪个小妈妈
的。”在父亲的面前,她一点也不忌讳。
左部长也并不隐瞒,“傻丫头,这一处从没人来过,爸爸去年刚装修好,就
是想让你搬进来。”
在这隐蔽的所在,左珊珊感到男性的安全和温暖,她养起脸看着爸爸俊美的
轮廓,无限深情地眨着一对毛毛桃一样的大眼睛,“想把女儿也养起来?”
左部长低下头,又别过脸去,他不敢面对女儿此时的情态,“爸爸想,想象
小猫儿一样养着你,可女儿大了,心就会飞了。”
左珊珊显得有点慵懒,“女儿累了,就是想找个男人靠一靠,倦了的时候疼
一疼。”她抱着父亲的两臂,“爸,你会疼我吗?”
左部长深深地出了一口,满含感情地说,“傻孩子,哪有父亲不疼女儿的。”
“我说的不仅是这种疼,是男人对女人的疼。”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静谧,静谧的连脸上都感觉出来,秋日里温柔的阳光照在
院子里,使人浑身懒洋洋的。左部长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发稍。
“爸,你到底外面有多少女人。”
左部长一把推开姗姗,“你问这些干什么?”他打开门,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进来看看吧。”
左珊珊一步跨进去,进门的迎面大厅里,露天似的玻璃覆盖其顶,一座人工
假山装饰着小桥流水,天然的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幽香,脚底下却是清澈无比的
泉水,游动着五颜六色的鱼儿,贴近墙壁的四周天然地雕饰着红的、黄的,还有
难得一见的绿色珊瑚。看得姗姗有点眼花缭乱。
“爸,我真想住下来,不走了。”左珊珊眯上眼,陶醉了似的说。
左部长轻轻地揽过她,头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地蹭着,“知道为什么这么
多珊瑚吗?”
“不知道?”
“傻丫头,爸这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珊瑚。”他喃喃地说,“爸虽然得不到
她,但我要把她藏在这别墅里,累了的时候看一看,倦了的时候欣赏一番。”
左珊珊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她无限神往地说,“做你的几房?”
左部长仿佛在梦中,梦呓般地,“二房可以吗?”
左珊珊伸出手往上环绕着父亲的头,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你要不是我爸,
该多好?”
左部长忽然扳过女儿的头,“那是不是就可以献身给我了?”说得姗姗闭上
了眼睛,幽幽地送出一口气,“坏爸爸,还说为我装修的呢?原来,原来你是不
怀好意。”
她轻轻推开父亲,临离开的一瞬间,眼睛里流露出无限依恋。看得左部长怜
惜不已,要知道女儿可以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要想男人坐怀不乱,那是难上其
难,更何况离了婚的女儿更有女人味,也更性感。他遗憾地看着女儿,刚刚还和
自己一副依依不舍,转眼又成了另一幅表情。
“到楼上看看吧。”左珊珊看看爸爸心灰意懒的样子,主动迈上楼梯,楼梯
是旋转着上去的,豁然开朗的是一个大厅,一副贵妃出浴图显示出主人的爱好。
“嘻嘻。”左珊珊掩口笑道,“爸,你也真是。”
“怎么样?”左部长反问一句。
“爸爸喜欢的,还能不好?”
“就是嘛,你再看看。”左部长仰头看着贵妃的脸。
“啊呀……”左珊珊捂住了自己的嘴,“怎么,怎么有点像我?”
“本来,本来爸爸想塑出你的塑像,又怕别人说三道四,就弄了这样一个贵
妃图。”他不好意思地说,怕女儿骂他。
“在你心里,我有那么美吗?”女儿过意不去。
“最美还是女儿身,姗姗,到卧室里看看吧。”行伍出身的左部长竟然也会
几句诗。
“爸爸,这儿的女儿可不是这个意思。”左珊珊订正道。
一副西洋裸体画,男女二人躺卧,女人丰润、饱满,男人刚强有力,细一看
两人都是东方的面孔,女人却是和大厅里的贵妃一样的面孔,旁边一行小字:独
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点点红。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橹自横。
“爸,这诗是不是写错了?”姗姗回头看着爸爸,揶揄地说道。
“没有,你再细看一下。”
左珊珊脸就红了,她毕竟是结过婚的人,经父亲这一说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含
义。女人腿间一撮阴毛清晰地翘着,两只雪白的乳房上点缀着鲜红的乳头分外显
眼;刚刚做过爱,激情过后,男人的阴茎歪在一边。
“真下作!”她吐了一下舌头,却也觉得别有情味。
“看出什么来了吗?”左部长特意地问,目光停留在男女面庞。
“还不是像我?”姗姗的眼里露出嗔怪的意思。
“还有呢?”左珊珊顺着爸爸的目光,棱角分明的男人面庞夸张地勾勒出浓
眉和高高的鼻子,细一看,她吓了一跳,斜眼看了看爸爸,“爸,怎么会是你?”
“不可以吗?你再看看这一副,”左部长反问了一句,转过身,躲开女儿射
过来的目光。
床尾处一副中式画风,古韵古致,盛开的荷花池里,板阁棚上悬挂着几根长
长的丝瓜。看风格和床头的那幅有点不协调,左珊珊左看右看看不懂,疑惑地往
向爸爸。
左部长扶着女儿的肩头,“这是苏轼和他妹妹苏小妹的一副巧对,传说有人
给苏东坡出了一幅上联:架上丝瓜酷似屌,苏东坡一时答不上,就回家请教妹妹,
苏小妹一笑,指着窗外的荷池说:池中荷花恰如屄。”
“真……这人真是。”左珊珊羞得媚了父亲一眼。
“对得不好吗?”左部长将女儿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问。
“好是好,”左珊珊细细一想,这男人怪才可是真多,这样的对联恰如其分
地说出当时的巧喻,既工整又切题,“只是太下流,他们兄妹怎么能对出这样的
对子?”
“亏你还是大学毕业,古人云:食色,性也。苏东坡一生风流倜倘,在男女
关系上自然不拘一格,何况自古就有文人骚客之称,文人多骚客。就连这笔帽和
笔架都有巧联呢?”
“那有什么巧联?”左珊珊听着爸爸歪解着古文,随口答道,她已经不再对
这些有反感,倒是存了很大的兴趣。
“笔帽:日进去笔水下流;笔架:浪起来两脚朝天。”
“爸爸,你真是个坏爸爸,色爸爸。我不理你了。”左珊珊摇晃着肩膀,挣
出身子,走出卧室,他没想到父亲在这里买了一处别墅竟然展览着古代的黄色文
化,而且,而且还和自己挂上钩?这分明就是在意淫女儿,难道爸爸真的对自己
有意思?想起床头那幅画,她的心扑扑地跳,那个男人那一付性器好大,用橹形
容再恰切不过,云雨后的痕迹也明显可见,只是野渡无人不太合适,应该改为“
野渡过后橹自横”,野合欢爱之后,男倦女慵,自然不再贪恋彼此的身体,那橹
也就无人过问了。可一想到那男女的面孔,她的芳心狂跳起来,那象自己的女人
情意绵绵地用眼角斜视着男人的身体,流露出欢爱不足的神情;那象父亲的男人
一副满足、怡然自得的表情。难道父亲要自己来就是要通过这幅画让自己明白他
的内心深处?“春潮带雨晚来急”,这是父亲的写照吗?
她依窗远眺,一片火似的枫叶在秋风的飒飒声中正象燃烧的火燃,影影绰绰
地远山像一道屏障一样阻隔着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喂,什么事?”父亲被冷落了,他正不知怎么向女儿解释,手机响了。
“钓鱼岛?”那边在急着汇报,父亲有点不耐烦,“他妈的小日本,军委怎
么说?静观其变?又是静观其变,这他妈的也太软蛋。”他愤愤地撂下电话,疾
步走出来。
左珊珊感觉到父亲已站在身后,她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依然看着外面的那
跳动的火燃。
“还生气?”看看女儿不动,他轻轻地扶在她的肩头。左珊珊并不想让父亲
太过难看,其实父亲的这一切正是她多年以来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有事吗?”两人前后站立着,左部长倒像一个孩子。
“军委办公室来电话,说是福建沿海渔民和台湾渔民自发组成民间保钓活动,
被日本自卫队驱逐出去,甚至还有多人受伤,中央一直对此没有指示,还他妈的
说静观其变,简直就是软蛋政策。”他对女儿一吐心中的愤懑。
“受伤的人都安全运回?”左珊珊倒是关心爱国人士的人身安全,这些爱国
人士真的很有勇气,中国如果多一些热血男儿,何愁被人家欺负。
“这倒没问题,爸爸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毛时代的小米加步枪不照样干倒
美机械师。”父亲说的也确是实情,但在这和平年代,中央还是考虑的多方面的
连锁反应和政治影响,这也就是军人和政治的区别,左珊珊想。父亲的行伍性格
已形成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并定格死局了,凡事雷厉风行,简单行事,从不考虑
后果。
“中央有中央的考虑。”左珊珊脱口而出。
“嗬,你也来教训起我来了,小丫头。”一个电话顷刻消除了父女之间的隔
阂。
左珊珊转过身来,看着父亲魁梧英俊的身子,用手抚摸着他宽宽的胸膛,一
股异样的情怀油然而生。“爸,你真的那样想?”
“怎么想?”这个简单率直的军人还沉浸在保钓活动中,被女儿问的一愣。
“坏爸爸。”她羞涩地骂了一句,“那些画你不怕被妈妈看见?”
“奥。”左部长恍然大悟,“你妈妈怎会知道?”他言外之意,这一处幽静
所在是对任何人都保密的,除非他刻意让她知道,就像他对女儿说起一样。
“你,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地方?”仰起脸追问着爸爸。
“姗姗,你就别问了。爸爸也并不是到处留情的人,没你想得那么坏。”
“那,那你还爱妈妈吗?”不知为什么,左珊珊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左部长深沉地说,“姗姗,人爱不爱倒不妨碍婚姻,你妈妈
和我是战争年代的结合,可爸爸一生戎马生涯,漂泊流浪,这些年生活稳定了,
感情却倒空虚了,有时候难免会发生点情况,这不过分。我其实就是想找个女人
说说话、吐露吐露心迹。可你妈妈除了知道照顾人外,唉……怎么说呢?她其实
就是一个老妈子。”
“那夏天里来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左珊珊离婚后的第一个月就碰上有
人认祖归宗,弄得全家关系紧张,尤其是母亲,更是显得忧郁不安。
“你是说那个肖玫,那可能是爸爸战时的一夜情缘。”
“爸,你那时就搞一夜情了?”左珊珊调笑着说。
“什么一夜情?军人向来居无定所,又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因此大多数人
都是只看眼前,正所谓及时享乐。他们常年拥有的是阳刚之气,缺少的是女人情
怀,所以见了女人就像猫见了腥一样,再加上一种悲观情绪存在,强奸事件时有
发生。那个肖玫应该是在淮海战役中,爸爸在进入敌占区,强入民房里发生的。”
“你们……”
“应该是半强奸。”他直言不讳地,对于这个女儿,他丝毫不会隐瞒。
“爸,”左珊珊欲言又止,看着爸爸疑惑的眼神,声音低低地称赞道,“你
真的好厉害!只一次就生了个姐姐。”她说这话满面绯红。
“傻丫头,”左部长将女儿圈在怀里,用头拱进她的秀发里,闻着女儿散发
出那种独特的女人味。“爸爸要是每一次都能生个,想必这会也是一个加强连了。”
“爸,你还有很多风流史的。”左珊珊无限向往地说。
“风流史?那算不上的,不像你们现在谈恋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们
那时顶多算是一个欲望发泄,战争那时候讲不得人情和道德,即使军纪再严,也
是无奈,当官的对此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虽然造罪,但比起战士在战
场卖命,已算不得什么。”
“太野蛮了,爸。”她两臂环绕着爸爸的脖子,眼睛扑闪着,“你那时是不
是也像头牛?”
左部长已经把手放到了女儿的脸部,抚摸着女儿秀美的轮廓。“嗯,牤牛好
耕田。爸爸那时除了打仗英武,精力多得没地方放。什么时候都象头牛,即使现
在……”
“所以你就到处找女人。”
“战争逼出来的,长征那会子,人都饿得皮包骨头,头上飞机炸,地上追兵
追,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再加上那些不理解的少数民族的骚扰,已经到了穷途
末路,红军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有时为了保存实力,不走漏消息,对极个别负隅抵抗的村寨,采取个别的做法。那就是用机枪突噜掉。”
“那么残忍?”左珊珊吃惊地睁大了眼,“红军不是最讲究军纪严明的吗?”
“战争是残酷的,非常时期有非常时期做法,这些受了误导的少数民族尤其
玩劣,时间又不允许做思想工作,你一走,他们马上就会给敌人通风报信,那可
是四面受敌呀。一旦消息走漏,就会全军覆没。”
“哦,那也是。”左珊珊理解了,同情地点点头。
“可也有这种情况发生,”左部长神秘地对女儿说,“有个别的部队扫射前,往往有人人
为地将男人女人分开,军官们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在环境恶劣的条件下,今天一
仗下来,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弄个女人出不了大事,往往就默许了。男
人被扫射完后,士兵们便开始了对女人的强奸、轮奸,有会来事的士兵挑一些漂
亮的送给当官的。”
“爸,你那时已经是营长了吧?”左珊珊平常没少听爸爸的故事。
“嗯,所以爸爸都有贪污受贿了,妈的,什么时候都有舔腚溜沟子的。”左
部长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不受白不受,那个年代,分不出人鬼的,再说,”他扳过女儿的头看着她
的眼睛,“爸也是靠得慌。”
“坏蛋。”她狠狠地捣了父亲一拳。
“有一次,爸爸得了两个,嘿嘿。”他坏意地笑着。
“两个?”
“是呀,刚刚搂在怀里想亲个嘴,就又有人敲门。”
“你都……”
“那还完整的了?”
“爸,你……真是神力。”左珊珊掩嘴一笑。
“爸爸可是牤牛,夜御二女。”对着女儿,神色中不免夸耀。
“流氓。”左珊珊笑骂了一句。
“雄风不减当年,要不要试试?”他猥亵地说了一句,挑战似地看着女儿。
“坏死了,对女儿也起坏心。”被父亲箍住了胳膊,左珊珊一脚踩在父亲的
脚面上。
“啊呀,”左部长疼得抬起了脚,用手一边摸着,一边说,“是不是吃醋了?”
“才没呢,哼!”左珊珊故意转过脸不去看他,“活该!谁要你那么坏。”
左部长跟过去,搂抱了女儿的身子,“小丫头片子,吃什么干醋,那时你还
不在哪里?要是早的话,说不定还被爸爸扔在了草地上。”
“你,你……”左珊珊气得直翻白眼,“哼!”
“别生气了,小乖乖,”拦腰抱住女儿的小蛮腰,爱恋地嗅着女儿身上的阵
阵幽香,左部长顿生柔情。
“谁稀罕生你的气,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流氓。”她恶狠狠骂着父亲,对他
发泄着不满。左部长面对女儿的娇蛮,作出委屈的样子,“姗姗,你要是早生二
十年,爸爸的魂儿还不被你勾了去,也省得那些女人遭罪。”
“呸,呸。亏得我没早生,早生了也被你……”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
自己哪能就早生了呢?都是这个混帐爸爸引逗的。
左部长在等待着女儿的下文,听听没了声音,知道女儿意识到什么,箍住女
儿的两手,慢慢地蹭着,“是不是怕被我强奸了?可知道六七十年代的女人争着
献身呢。”
“献也不献给你。”左珊珊没好气地说。
“那献给子荣吧。”
“切!”女儿不屑地说。“子荣也比你强。”
“小妮子,我可知道子荣是个花花公子,采花高手,比爸爸那是有过之而无
不及,是不是我的女儿就看中了他的采花手段呀。”他埋头在女儿的脖颈上,“
恐怕我的娇女经不住他的蹂躏,到时候别跑来找爸爸。”他看看女儿不说话,“
爸爸可是不逊于他的。姗姗,老实说,你和子荣有没有过?”
“有过呀,女儿上学的时候就献给他了,省得有人惦记着。”
“真的假的?”左部长酸溜溜的,“嗬,是不是一相情愿呀?”
“你女儿没那么差吧?”左珊珊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女儿不会差了哪里去。姗姗,爸爸可更是刚勇,
爸爸平生最骄傲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驰骋于疆场,有万夫不可抵挡之勇;另一
件就是驰骋于女色之中,有夜御五女之绩。”
“要不你三宫六院地到处有行宫。”临到女儿酸酸地,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哭
音。
左部长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引起女儿无边的嫉妒,正在后悔的时候,看到外
面那片火红忽然起了一阵波澜,跟着窗外沙沙地传来一阵风声。起风了。
父女两人动了动身子,左部长趁机讨好地对着女儿,“爸也是图一时嘴里痛
快,那都是战争年代,自从有了这房,爸就没了那心思。”这分明在告诉女儿,
他已经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
“那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女儿并不追究父亲以前的浪荡行为,她
还是在乎父亲的现在。
“从你离婚的那天。”他满注着深情地说。“姗姗,爸爸就知道你会回来,
爸爸就想只要你不再出嫁,爸爸就养着你。”
左珊珊感动地说,“爸,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女儿?”她开始摩挲爸爸的
脸。
“你是我女儿,我敢吗?姗姗,你要是真心喜欢子荣,爸爸不拦你。”左部
长在女儿的摩挲下,头滑下来,脸蹭着女儿的脸。“爸爸不敢耽误你的青春。”
左珊珊感觉到父亲父亲的慈爱在脸上流动,她悄悄地贴着爸爸的耳边说,“
爸,告诉你,我上学的时候,就没和子荣接触过。”
“真的?”
“傻子,我想住在这行宫里。”女儿坚定地说。
“你不后悔?爸可是老了。”
“你不是夜御五女吗?女儿可是只有一个身子。”左珊珊娇俏地说。
“可子荣毕竟年轻,我怕敌不过他。况且……”左部长说到这里,止住了。
“说嘛。”左珊珊娇滴滴地说。
“那天子荣来,方便的时候,爸看到他的家伙比爸的大。”他说着看着女儿
的脸。
“你是为女儿选驸马?大的并不一定合适。爸,你是人老雄风在,身老枪不
老。”
“还是女儿理解爸爸,我是一条枪,马上马下,枪挑穆桂英;人壮胆气豪,
往来冲撞,雄风犹存。女儿,爸爸宝枪未老,你喜欢爸爸那杆枪吗?”
“喜欢,爸。”两人临窗而立,倒像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
左部长长舒了一口气,四目相对,情意相接,左部长低下头含住了女儿的樱
唇,两个就那样站着接吻,好长时间,换了一下姿势,左珊珊嘤咛一声,不知道
什么时候,前衣的胸口已解开了。她下意识地慌忙用手去掩,无意中弄翻了窗台
上的一对笔筒,忽然脸刷地就红了,左部长眼怔怔看着女儿一朵红霞漫上双颊。
“坏爸爸,这里怎么也放这种东西。”
左部长忽然就明白了,“怎么,是不是也湿了?”他明白了女儿脸红的原因。
“你坏!”女儿娇嗔道。“真是的。”
“哈哈,果不其然,日进去笔水下流。爸还没……”
“不来了,不来了……”女儿羞着要跑,被左部长一把抱住了,“浪起来两
脚朝天。”他放情地将手按在女儿的胸部。“真的流笔水了?”“爸,你洗洗吧,
让女儿伺候你一回。”左珊珊夹了夹腿,她知道自己被父亲挑逗得真的就像笔帽。
“不行,你还没答应我。”左部长将了她一军。
“那样的事以后再说好吗?”女儿温柔如水,正是将军所要的。“女儿就是
怕会影响了你的声誉和威望。”
“啥声誉威望。虚无缥缈的东西。姗姗,是不是想先检验一下爸爸的宝枪?”
“你坏死了。”
“那爸爸和你一起洗吧。”
“不。”左珊珊娇腻腻的,被将军一把抱起,虎威生生地进了浴室。起风了,
北京的沙尘暴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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